命运，与其说是注定，不如说是你忘了在何时做出了选择。
”前言我第一次对南斯拉夫产生兴趣，还要追溯到年看库斯图里卡导演的《地下》。这部电影以一种含泪的幽默、忧伤的狂野，向人们呈现了一部南斯拉夫的政治史诗，百年孤独拍成电影也不过如此。那时的我第一次发现电影还可以这么拍，震惊之余，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去实地凭吊这个已不存在的国家。
出国之后，在某个夜晚我点开了著名鬼畜素材“serbiastrong”。要感谢油管强大的推荐算法，它给我推送了大量波黑内战时期塞族创作的战歌。这些战歌旋律激昂，颇有昭和日本与北朝鲜的感觉，塞尔维亚语版的“大東亞決戰の歌”怎么唱来着？配上极度政治不正确的歌词和虽然画质高糊，但贵在真实的战争场面，它们让我血脉贲张，成为了我留学期间重要的精神力量，我从此成为了一名精神塞族人。
在正式开始做毕设之前，我有一段空闲时间。本来打算做背包客直奔塞尔维亚和波黑，正好有朋友想去克罗地亚自驾，于是我们把计划一合并，再顺路去下黑山，前南四国自驾游就这么成了。
为了叙事方便，本次游记将穿插着讲述南斯拉夫历史。以历史时间线为主，大致按照行程顺序来写。
引子“四分五裂的南斯拉夫只是历史的必然，统一反而是偶然。”
从地理条件上看，广义上的巴尔干半岛全境多山，山脉纵横交错，内部地缘结构支离破碎。在农业时代，没有能够孕育强大本土势力的大平原，自然就缺乏强势核心。反映在南斯拉夫的政治上，就是民族、文化的极端多元化，同时没有一个民族能占据绝对优势。
南斯拉夫地形图
而巴尔干地区的周边地缘环境就更糟糕了。公元6世纪末至7世纪初，大批斯拉夫移民一路向南越过多瑙河到达巴尔干，消灭同化了当地土著并定居下来，这就是后来的南斯拉夫人。这次去的前南四国都是同源同种的，通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但很不幸，他们正好位于西方教会根据地罗马和东方教会根据地君士坦丁堡的中间位置，也因此卷入了天主教与东正教的千年恩怨之中。
在前南的版图上，西北平原和沿海地区深受西欧文化影响，它们是后来用拉丁字母，信天主教的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东部丘陵则在拜占庭的影响下成为了使用西里尔字母，信东正教的塞尔维亚和马其顿。南方崇山峻岭中的黑山，以其地势维持了相当程度的独立性。多方势力在中部的波黑犬牙交错，使得这里屡屡成为点燃巴尔干这个欧洲火药桶的导火索。
年罗马教皇和俄东正教会面
东西教会牧首自年正式分裂以来首次会面
相对落后的民族被更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东边的朝鲜，南边的越南，还有我们的某个小岛，都是最鲜活的例子。
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强势崛起并入侵巴尔干，这块已碎片化的土地更是被碾成了齑粉。在刺刀和对穆斯林优惠政策的软硬兼施下，奥斯曼帝国对这片土地进行了大规模的伊斯兰化，为数个世纪后两场血腥的内战埋下了伏笔。
如此看来，四分五裂的南斯拉夫只是历史的必然，统一反而是偶然。
年2月17日，科索沃单方面宣布脱离塞尔维亚独立。在前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25.58万平方公里（约广西省大小）的版图上，科索沃成为自年南联邦解体后成立的第七个国家。但科索沃独立仅得到国际上部分国家的认可，未被普遍承认。塞尔维亚政府宣布绝不放弃科索沃的主权，俄罗斯扬言永不让科索沃加入联合国，中国亦不承认科索沃独立。
但至少，下图中的格局是暂时确立下来了。当然，只是暂时。
时局图
“作为哈布斯堡王朝忠实的子民，克罗地亚有着浓浓的中欧味儿。”
我们的旅途从克罗地亚的扎达尔开始，沿着海边一路南下经过斯普利特，前往克罗地亚热门旅游城市杜布罗夫尼克，再进入黑山。
去扎达尔纯粹是因为廉航机票便宜。值得一提的是海岸边的白色石阶下暗藏着大型风琴管，大海就是风箱，可以来此听潮汐的演奏。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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